公共艺术介入惠水好花红村乡村生态旅游的可行性研究
作者:田园 张大羽
来源:《美与时代·上》2021年第08期
摘 要:以公共艺术形式介入乡村,带动旅游发展,是近年来乡村振兴的一种新的探索。贵州具有良好的自然条件,如地理区位、民族文化、生态旅游等资源优势。因此,应该紧紧抓住美丽乡村建设这一发展机遇,努力提高人民群众的艺术审美水平,改良和优化乡村人文和自然生态环境,倡导社会文化及大众审美观念的多元化,大力发展乡村生态旅游,激活传统村寨的生命力。
关键词:公共艺术;好花红村;乡村生态旅游
一、 艺术介入乡村旅游发展的现状及案例
近几年乡村旅游综合体已成为主流发展趋势,并带动了服务、生态农业、民俗文化等多个产业的融合发展。许多地区还将艺术介入乡村的建设,不仅增强了旅游的参与性、互动性、趣味性,还提升了民众的艺术审美及艺术自觉,改良和优化了乡村人文和自然生态环境,倡导了社会文化及大众审美观念的多元化融合,大大激活了传统村寨的生命力。
(一)越后妻有大地艺术节
日本策展人北川富朗因被日本城镇化现象所触动,决心用艺术的形式来拯救日渐衰落的越后妻有。在一个环境曾经恶劣的地方,留下了艺术。草间弥生、玛丽娜· 阿布拉莫维奇、詹姆斯·特瑞尔、克里斯蒂安·波尔坦斯基等艺术家都先后在越后妻有的田野山林中“造物”。艺术家们让艺术与乡村共生,艺术品将旧学校、梯田、废弃的房屋改造一新,不仅有审美价值,还推动了当地经济的发展,原本让政府苦恼的事却变为惊喜,艺术提升了这片贫瘠土地的价值。艺术的介入拉近了人与人及人与生态环境的关系,艺术家与当地居民一起生活,引导他们参与到创作中,形成了相互依赖的关系。
(二)土沟农村美术馆
台南土沟农村美术馆由台湾南艺大学的毕业生花了10年时间打造,主要以社区的形式打造艺术创作与活动,以艺术推动农村新美学,让越来越多的人与艺术发生关系,从而有意识地主动去认识乡村。2002年社区成立了“土沟农村文化营造协会”,两年后,邀请台南艺大学生驻地创作,2012年形成了艺术介入的乡村美术馆。
(三)隆里新媒体艺术节
2015年隆里国际新媒体艺术节开始在“汉文化孤岛”——贵州省锦屏县隆里古城举办。当地的三大瑰宝:玩花脸龙、唱汉戏、迎故事民间活动被完美地融合到了艺术节活动中。来自中外多个国家的艺术家们利用“新媒体+”的创作形式将当地传统思维模式打破,给古镇文化注入了新的内涵。同时,当地的文化及地域特色也赋予了艺术家的作品一种地里田间的古朴基因。古镇文旅产品的开发在新的文化进入后,开拓了新思路,实现了“传统+旅游+新媒体”,将传统与现代、文化与创意融合,成就了一个贵州本土国际性的新媒体艺术盛会。
二、公共艺术介入好花红村的优势
(一) 地理区位优势
好花红村位于贵州省惠水县城南,距离惠水县城仅仅18公里,而到贵阳市中心的距离也就48公里,处于贵阳一小时经济圈的环游观光带上。101、309省道及惠罗高速都可以到达好花红旅游区,对于周边县市包括广西等地的游客来说交通十分便利,这是一个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
(二) 旅游资源优势
1.艺术活动优势
好花红村因《好花红》民歌的诞生而得名,在2000年便开始整合当地旅游资源打造乡村生态旅游,“于2001年10月举办了首届贵州·惠水《好花红》艺术节”[1]557。其主要围绕“好花红”曲调以及当地的民俗民风来打造“开幕式、文艺演出、烟火晚会、花卉盆景展、惠水旅游风光摄影展、惠水城建成就摄影展、摩托车比赛、千人长跑运动、商品展销会、经贸洽谈、参观游览、闭幕式等”[1]557。
2.传统建筑优势
好花红村的千余户布依族居民独具民族特色,2014年被评为“首批少数民族特色村寨”,其中始建于清代相对保存完整的王家祖屋,被评为“中华布依第一堂屋”。因民居建筑的优势,好花红村被作为美丽乡村建设的示范点,成为我国19个历史古村落之一。
3.民俗民风优势
好花红村的布依文化、农耕文化、乡村文化独具特色,是区别于其他旅游景点的旅游资源优势。特色饮食有马肉、狗肉、糯食、米酒等,民族文化活动丰富,如三月三、四月八、六月六、跳花会、斗牛、赶秋坡等。特色民族手工艺有杨式枫香染、布依族剪纸、苗族背扇等非物质文化遗产。这些优质资源,近几年均受到了重视与保护。
三、“好花红”形象品牌优势
黔南州政府为了更好地提升黔南州形象以及扩大对外界的传播和影响,于2020年4月召開了关于如何打造“好花红”形象品牌的专项会议。黔南州各部门领导分别从自身的专业方向给“好花红”形象品牌的全力打造出谋献策,如“民族研究所所长、副研究员樊敏认为,要做好科学调查,抢救、挖掘、解读民族文化资源,确定保护、传承、传播与开发、利用的对象,并选定其发展模式,制定相关措施,同时在此过程中注重自然、生态、历史、文化的相互结合”[2]。
好花红的各种优势显而易见,在良好的自然条件、地理区位、民族文化等旅游资源优势下,应该抓住乡村振兴的发展机遇,以公共艺术的形式介入美丽乡村建设,打造“好花红”形象品牌,增强旅游的参与性、互动性和趣味性,唤起民众对本民族的文化记忆,寻找自身的归属感。这是美丽乡村发展新的艺术探索路径。
四、公共艺术介入好花红村乡村旅游发展的可行性路径
(一) 公共艺术的介入形式
1.国际型展览模式
广东连州连续十几年举办摄影博览会,试图通过一个非体制内的展览来逐步建立一个专业、学术的视觉艺术展览的新模式。2016年,连州国际摄影展以“美丽乡村”为出发点,举办了主题为“寻找连州最美田园”国际摄影大赛。次年,连州政府利用“连州国际摄影展”平台,又连续举办了“第二届广东省美丽乡村摄影展”“乡约乡情乡韵”两个摄影大赛。摄影展融入了大量的当代民间文化,运用乡村主题摄影作品与国际摄影展览结合的模式,增强了乡村生态旅游发展的艺术性,加强了艺术作品与大众的交流,拉近了艺术与大众的关系。
2.學术型展览模式
这一模式主要是针对艺术家和艺术院校开展的项目,如历时三年的“许村计划——渠岩的社会实践”展览,艺术家在全方位调研之时就开始向大众展示这件有意义有价值的作品,它不是一个具体的形象、具体的物体,而就是“许村计划”本身。同年,左靖等人发起的“碧山共同体”在安徽创立,他们同样以调研创作的形式介入乡村,在阶段性成果“碧山丰年祭”中展示给大众一个理想乌托邦的状态,试图引导观者参与到这种理想的文艺生活状态中来。2017 年,西安美术学院主办了“乡村密码——中国石节子村公共艺术创作营”的国家艺术基金项目,不同于独立艺术家的项目,该项目主创人员由艺术家与美术院校学生共同组成,他们在石节子村驻地创作共15天,以艺术扎根乡村,与当地民众同吃同住,做了一次真正的乡村艺术实践。
3.多元型展览模式
与前两种展览模式不同,多元型展览模式的艺术展示空间更具有开放性、探索性,艺术创作的主题与实践方式也更加自主多元。如“首届道滘艺术节”,主要就是以绘画、装置、电影、新媒体建筑投影等形式呈现的,他们分别以不同的载体与视角进入乡村公共空间并与之互动。又如“第二届安仁双年展”,更是多元型展览模式的典型案例之一,它是华侨城集团在安仁古镇以“文化+旅游+城镇化”思路打造的一个国际多元化的艺术展示与交流的学术平台。展会引入了“沉浸式”展览概念,把整个安仁古镇设置成了一个大型的艺术体验消费展厅,不仅利用多元的艺术形式给予了大众沉浸式的感官享受,更重要的是让观者通过艺术美学去重新认识安仁的历史人文以及艺术空间,为安仁的艺术传播起到重要作用,进一步促进了安仁古镇乡村旅游生态发展及三线文旅品牌的打造。
(二) 公共艺术介入的原则
1.人性化
人性化应该是公共艺术的一个基本法则,作为一件放置在公共空间服务于乡村的公共艺术作品更应该符合乡村居民的日常生活习惯与规律,这样才能引导公众与之产生互动,公共艺术才有其存在的价值与意义。公共艺术创作者应通过驻地的考察、调研和分析场域特征,将人性化的原则考虑到作品的创作中,通过大量科学、规范、合理的方法,不断修改并优化人与公共艺术作品之间可能发生的关系。与此同时,艺术家还应考虑到人的视觉、触觉等感知系统,创作出真正属于当地乡村居民的公共艺术空间。
2.互动性
好的公共艺术作品存在自身的公共传播力,能引导公众与之发生关系,它强调公众与其之间的互动与交流。艺术家在创作之初应将自己的角色转换为生活于乡村的一员,将对乡村公共空间的感受与认识融入到艺术创作中,这样当地居民才能更容易接受创作出的公共艺术作品。乡村公共艺术最终的目的是要提升居民的审美意识,让他们发现身边的美好,主动与公共艺术互动,这样才能让公共艺术真正地融入乡村,最终实现美丽生活的愿望。
3.公共性与艺术性
公共与艺术两个概念组成了公共艺术,注定了公共艺术必须兼顾公共性与艺术性。乡村居民对于艺术的理解相对陌生,而公共艺术以各种不同的表现形式介入乡村,能让村民真正地感受到公共艺术与乡村原有景观的大相径庭。因此,在给乡村公共空间注入艺术血液及美学力量的同时,应该将公共性与艺术性发挥到极致,才能让公众更好地接受,让乡村的美丽不只是表面的美丽,而是从里到外、从人到景的美丽。
4.地域性与生态保护
公共艺术要放在公共空间才成为公共艺术,而选择了好花红村作为研究对象,那首先就要考虑到好花红村与城市公共空间的不同以及其特殊性。这里承载的是好花红村民众的生活方式、历史人文、民俗风貌、自然生态等,因此,公共艺术应该顺应人文环境与自然生态环境的格局,在不过多干预当地的情况下进行创作,尊敬和保护乡村原有的人文及自然系统。
五、结语
贵州坐拥绿水青山,有着良好的自然条件,因此,应该抓住乡村振兴发展机遇,将公共艺术介入乡村旅游发展,唤起民众对本民族的文化记忆,寻找自身的归属感。生态学家拉夫洛克曾有一个“盖娅假说”,她认为我们的地球是一个巨大的生命体,地球上的每一个事物都相互关联,缺一不可。因此,在公共艺术介入乡村的同时,我们就面临着牺牲一部分而去成全另一部分,最终我们是要以“以人为本”呢?还是以“生态为本”?我想这是公共艺术介入乡村生态旅游发展可能性研究之后将面临的下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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