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尔特 惠特曼

时间:24-01-16 网友

瓦尔特·惠特曼

1819——1892

 

瓦尔特·惠特曼(Walt Whitman)于1819年5月31日生在美国东部长岛的一个农民家庭里。父亲后来成为木匠。惠特曼四岁时(1823年)随父亲到了布鲁克林。在那里他只受了五、六年正规教育就不得不自谋生计。惠特曼在布鲁克林当过排字工人、乡村小学教员、办公室勤杂工等。工作之余,他去街上散步,也去曼哈顿观看莎士比亚戏剧演出,欣赏欧洲古典歌剧。在这段时间里,他开始写了一些短文。他的第一篇文章是在十五岁时写的,刊登在纽约《镜报》上。1841年以后,他为布鲁克林和纽约的报纸杂志写新闻报导。在此期间他结识了一些民主党的领导人物,并在民主党的集会上作讲演,十分活跃。1846年他担任了《布鲁克林鹰报》的编辑工作,两年后因观点分歧离开《鹰报》。1849年至1850年他转而为自由土地党的《自由人》作编辑工作。在此期间,他的文学创作一直没有间断。

1848年惠特曼应聘去新奥尔良办报。在去新奥尔良的旅途中,他坐火车、马车,乘汽船,饱览了俄亥俄河上繁荣的景象和两岸的风光,经过了许多大大小小发展中的城市。三个月以后他又沿密西西比河北上,经过五大湖地区、芝加哥,由西向东横跨纽约州回到东部。这次旅行使惠特曼体察到美利坚合众国的辽阔富饶及这块土地上人民的勤劳朴素和丰富多彩的生活,对他日后的创作生活颇有影响。

1850年至1855年是惠特曼走上诗坛生涯中关键的几年。在这段时间里,他从事各种职业,甚至一度重操父亲木匠的旧业以维持生活。工作之余,他听课,读书,作笔记,了解社会,如饥似渴地学习文、史、哲及自然科学等多方面的知识。这段时间既是惠特曼广泛参加社会实践又是他人生观、哲学观形成并趋向成熟的时期,也是他的成名之作《草叶集》(Leaves of Grass)第1版的准备时期。

惠特曼的人生观和宇宙观的形成深受正在欧洲风靡一时的泛神论的影响。他笃信人的神威,相信世界历史的英雄是人而不是上帝。惠特曼决心使自己具有上帝般的力量和权威,成为‘人’这一英雄形象的象征和代表。惠特曼认为人的肉体和灵魂两者之间有必然的联系。他曾写道,“身体健康时,人的整个肉体被提升到一个无法知晓的高度——由里到外增光生辉、纯洁、丰满结实、充满活力。”①在这种境况下,“一切忧伤失望的情绪自然会烟消云散。”②在他看来“强壮的体魄中蕴藏着一种巨大的、妙不可言的精神力量,它可以驱除邪恶,使灵魂自由地翱翔。”③在惠特曼的诗中以上这些信念均有不同程度的描述。

经过几年的准备,代表惠特曼创作生涯转折点的《草叶集》于1855年出版了。诗集包括《自己之歌》(Song of Myself)等12首诗,是由他自己出版发行的。这一诗集印量甚少,影响极为有限,在文学界并未引起他预期的反响。在新英格兰地区的作家中唯有爱默生对《草叶集》作出了积极的反应。他在给惠特曼的信中说,“我认为它是美国前所未有的一部不同寻常的具有才识和智慧的作品。”④不仅如此,爱默生还向住在新英格兰康科德的文学家们推荐此书。

惠特曼为了引起公众对他的注意,决定亲自动笔写书评。他前后共写了三篇书评,刊载在《布鲁克林时报》等三种不同的刊物上。与此同时,他把爱默生给他的贺信公布于众。爱默生对此不以为然,但爱默生并未因此中断与惠特曼的来往。

文学界的冷漠反应及出版方面的困难都没有影响惠特曼的创作情绪及出版计划。第二年他在诗集中增加了20首新诗,连同过去的共32首,出了《草叶集》的第2版。1860年第3版问世,在此诗集中收入了《亚当的子孙》(Children of Adam)和《芦笛》(Calamus)两首组诗。1867年的第4版及1871年的第5版收入了根据他在内战时期一边在华盛顿国家机关供职一边照料伤病员的经历而写成的《桴鼓集》(Drum-Taps)。值得注意的是他在1871年发表了长篇文章《民主远景》(Democratic Vistas)。这篇文章的重要性不亚于第1版《草叶集》的序言,它在不少方面反映了惠特曼对美国民主制度较之过去更为深刻而实际的了解。第5版在1872年第二次印刷时又收入了后来被公认为惠特曼的最后一首长诗《向着印度行进》(Passage to India)。长诗歌颂了人类科学的伟大成就,从哲学上把空间和时间;过去、现在和将来紧密地连接在一起,充分反映了惠特曼的宇宙观和时空观。

1873年惠特曼因心脏麻痹症迁往新泽西州的坎默顿,在那里度过了他的余生。惠特曼在身体日益衰弱,经济景况日益窘困,声誉不断被报界攻击的情况下仍然不止息地进行写作,为再次出版《草叶集》呕尽了心血。从1876年到他生命旅程终结的1892年间,第6,7,8,9版陆续问世。最后的第9版成了现在通用的全集,收有作品共383篇。

《草叶集》开创了美国诗歌的新风格。虽然诗集在作者有生之年没有得到重视,但以后对美国诗坛及世界诗坛都有不可低估的划时代的影响。

从我国郭沫若的作品中我们可以看到五四时期一代人对惠特曼的崇敬、颂扬和模仿。郭沫若写道,“当我接近惠特曼的《草叶集》的时候,正是五·四运动发动的那一年,个人的郁积,民族的郁积,在这时找到了喷火口,也找到了喷火的方式,我在那时候差不多是发狂了。”①在郭沫若的名著《女神》中我们能找到惠特曼式的激情、呐喊和泛神论思想的表露;能找到对自我的赞颂,对大自然的讴歌。惠特曼雄奇的风格和奔放的自由体也为我国许多现代诗人所效仿。

惠特曼的诗歌歌唱时代、民族和人民;赞扬自由、平等、博爱,富有强烈的革命气息,充满了乐观主义精神。惠特曼的艺术主张十分明确,他反对追求形式;讲究语言含蓄或音韵整齐完美,主张简朴、诚挚、坦率,直抒胸臆,不拘一格。他的诗结构自由、诗节长短很不固定,造句也十分自由。他常把动词、介词放在句首。在他的诗中有时连续多行以同一个词开始;有时连续多行重覆同一个结构。在他的诗歌中也常连续出现编目式的历数人、事与物的写法。他的词汇十分广泛,既有美国各行各业劳动人民的语汇,又有别人从来没有使用过的意大利语、法语及印第安语的词汇。诗行的节奏和用词造句与散文十分相近,没有有规律的重音和韵脚,而是顺从讲话的语气和感情自然起伏向前发展。惠特曼的感情炽热丰富,他的散文体的诗行中节奏丰富多变,我们时而能感受到意大利歌剧的旋律,时而能听到宗教说教的声调起伏,又时而能觉察到大海波涛汹涌澎湃的节奏和气势。

在惠特曼的作品中,1855年《草叶集》的序言显得十分重要。这是一篇内容深刻、广泛又富有浓厚时代气息的诗论。序言涉及一个新国家新时期的民主政治、宗教、哲学观点、世界观、宇宙观及科学态度,阐明了惠特曼的诗歌不是反映个人的狭隘感情而是歌唱国家,歌唱人民的;陈述了惠特曼创作技巧和风格的特点;解释了惠特曼的泛神论主张和惠特曼关于过去、现在、将来不间断的时间观念和海与岸之间没有明确分界线的空间观;并明确地阐明了惠特曼作为诗人的职责,那就是曼特曼在序言中所说的,诗人是“自由的声音的阐述者。”①大诗人的态度是“鼓舞奴隶、吓倒暴君。”②总之,这篇序言阐明了惠特曼的主要观点,有助于理解他的诗篇,因为文章篇幅较长,文字较艰深,在此暂不作深入分析。此外,惠特曼的散文《民主远景》也十分重要,它总结了作者的文艺观和政治主张,在写作技巧上较《序言》更为成熟。

在惠特曼的诗篇中被公认为最重要的是《自己之歌》。此诗共有52段,1336行,集中反映了惠特曼在《序言》中阐述的观点及《草叶集》一书的中心思想。《草叶集》中的《桴鼓集》记录下了惠特曼内战时期自动参加护理伤员工作时的所见所闻。这里有战争的庄严残酷,也有战士的坚毅英勇,读来可歌可泣,感人至深。诗集中有五首献给欧洲革命运动的诗。诗中惠特曼热烈赞颂了欧洲人民的革命精神,表达了自由民主事业必胜的信念。

下面就《草叶集》中惠特曼的若干诗作分别作简略分析及介绍。

《自己之歌》是惠特曼的代表作,集中反映了《草叶集》一书的主要思想。《自己之歌》是一首‘我’的赞歌,但更是一首‘我们'的赞歌,是人类生活的赞歌,是民主、自由的赞歌,也是大地、宇宙及一切属于美好的精神世界的赞歌。《自己之歌》以赞颂自己开始步步深入、层层展开,歌颂了属于劳动阶层的男男女女、生与死、灵魂与肉体、民主与自由、民族与人民以及美国土地上的一草一木,宇宙间一切富有生命力的、富有创造力的力量。《自己之歌》中的‘自己’是自己又非自己。他跨越时代又能在人类生活的舞台上驰骋。他伟大却又渺小,不显眼,只是一叶小草,但这一叶小草却象征生命和力量。长诗就是在寓意深刻的关于小草的描述和联想中走向高潮而终结的。

诗的第一段是引子。第一行是引子中的引子,它点明了‘自己’这一主题,但随即笔锋一转,揭开了自己与普通人息息相通、与宇宙、大地、草叶融为一体的高尚的精神世界的帷幕,展示了肉体与灵魂相互依恋的神秘主义境界,歌颂了大自然的无限力量。诗歌洋溢着热烈的革命浪漫主义精神,蕴含着巨大的力量,闪烁着无限的自豪感。

第6段提出和回答了关于草叶的象征意义,这个象征归结到诗段的最后两行:“一切都向前,向外发展,无所谓崩灭,/死亡不象人们所想象的那样,不是那么不幸。”

第15,16两段发展了诗人与普通人息息相通的主题,列举了美利坚合众国成长时期来自四面八方、从事各种职业的男女老少,描绘了他们用平凡而艰苦的劳动所创造出来的欢乐、沸腾的生活景象。

第20,21段分别从不同角度讴歌自我。第20段以坚强的信念赞颂肉体的坚实及精神的永生不灭和由此而产生的自豪感。第21段在重复了前一段的信念以后,申明自己是肉体又是灵魂的诗人,全身心地投入到日月星辰和山川河流的怀抱中去,把全部的情与爱献给了大地,献给了宇宙,把讴歌推向了一个新的高峰。

惠特曼并不是百分之百的神秘主义者,诗人用大量笔墨歌颂现实,歌颂科学。诗的第23段就是一首献给科学和科学家的赞歌。

惠特曼这个相信自己富有神性的曼哈顿之子,对于被压迫、被奴役的民众寄予无限同情。在第24段中他在歌颂肉体的同时,以激昂的笔调、无限的深情为被压迫民众的自由、民主和解放呐喊,为世代处于苦难和绝望之中的人们呐喊。

第31段在一个新的高度上再次讴歌草叶和自己;在第33段中诗人则重复并发展了第24段所表现的对民主自由的追求,并在此基础上写出了在南北战争中,在硝烟弥漫的战壕里人们为争取民主自由浴血奋战可歌可泣的景象。该诗歌这一段的写法上重复使用了第15,16段中的历数手法,但这里所重复的不再是人们所从事的不同职业而是养育他的美利坚合众国。他列举了这块土地上从东到西、从南到北、从沙漠到高原、从高山到平川所能见到的飞禽走兽,奇花异草。这既是一幅现实生活的画卷,又是一个五彩缤纷,充满了神奇色彩的梦幻世界。字里行间闪烁着对民族,对国家,对人民的赞颂,对大自然和宇宙恩赐的感激之情。这一切使他与这块土地上的人民更是须臾不可分离。

第52段是一首终曲。诗人似是步入了他那神秘的漫游生活的最后一段旅程,在这里悄悄地蒸腾消失了,隐没了,进入了冥想世界。在那里他又会象草叶似的苏醒再生,等待人们去发现和寻找。对于他,即使死神来临,生命也不会止息。

惠特曼的另一首赞歌是《一路摆过布鲁克林渡口》(Crossing Brooklyn Ferry)。它赞扬的是19世纪中期纽约的繁忙景象及美国人民对未来的憧憬。

自从1825年伊利运河通航以后,纽约港的经济地位日益重要。1841年到1862年间惠特曼经常来往于曼哈顿与布鲁克林之间,对这里的一切十分熟悉。《一路摆过布鲁克林渡口》就是以描写这里的景色和人群开始的。

这首诗共九节,可分为三部分,每三节为一部分。第一部分着重写出了诗人与普通人血肉相连、不可分割的主题。这种联系跨越时间的桥梁,贯穿于过去、现在和将来的时间的长河之中。诗的第一节是序幕,展示了一幅暮色中穿梭来往的渡船和归途中人流繁忙的景象,引出了诗人与普通人思想血肉相连的主题和思绪。这一主题在第2,3节更深入地向纵深发展,所描写的景与物也更为开阔、细腻。第二节较多侧重于时间的长河;第三节侧重于眼前的景物:头顶掠过的海鸥;河里夏日晴空的倒影;停靠在河边的船只或飘浮在上空的薄雾。这一切是属于普通人的,是他与人们共同享有的、共同看到的。第二部分重复了前一部分的主题,以各种形式的表述和问答强调了人类感情的共性,说明了他与普通人在感情上息息相通,时而又将我们的注意力引向周围的一切。节奏急促,感情奔放。一个诗人对城市、港口的景象灌注如此的激情是少见的。只有对事物细心观察,对自己人民和国家无限热爱的人才有这样不同于一般的美感。这一部分在重复以后转入一个新的主题。这是一个关于善与恶、美与丑的主题。他列举了人间的丑与恶,说明自己不是完美的,别人的瑕疵、污点和罪孽他也都有。在这点上每个人都是平等的,每个人都是伟大可敬的而又渺小的,就这样他又一次把自己和普通人紧密联系在一起了。

第三部分表述了诗人和他的未来的读者们精神上的纽带关系,也再一次以诚挚的语言抒发了他对曼哈顿的感情。诗行中充满着一股力量,这股力量是一种神圣的力量,高于一切的力量,是神威所不能驾驭的力量。在这一部分里泛神论的思想、超验主义思想尤为明显。最后的一节,即第九节是全诗的尾声和终结。这里诗人以高亢的音调,炽热的感情,呼风唤雨的气魄歌唱大自然及宇宙的永恒不灭,歌唱人类的智慧及无限光明的未来,歌唱曼哈顿及整个国家的繁荣的现实和美好的未来,赞扬了美丽的物质世界,更赞扬了美好的精神世界。

惠特曼在诗中以抒发感情,赞美景色开始,步步深入,议论了诗人的职责,诗人与人民大众之间息息相通的关系,人类和宇宙间物质世界和精神世界的关系,肉体与灵魂、良知与罪恶、现实与未来等多方面的关系。因此,《一路摆过布鲁克林渡口》是一部很有代表性的作品。

《从永不休止地摇动着的摇篮里》(Out of the Cradle Endlessly Rocking)一诗与前两首相比,情绪上更为深沉,节奏上更为舒缓。

这首诗初见于1859年12月24日纽约《星期六周刊》,当时的题目是《一个儿童的回忆》(A Child's Reminiscence)。1860年这首诗被收入《草叶集》,经再度修改后,被收入1881年版《草叶集》“海流”(sea-Drift)部分。

1876年惠特曼在《海边遐想》(Sea-Shore Memories)的日记中写道,“我早在孩提时代就想写一首关于海边情景的诗歌,海边那意味深长的,那一条既是分割又是连接交界点的线,那条将流体与实体连接起来神奇、潜藏、不可名状的东西……他的伟大远远超越了我们肉眼所见的景象……”。①长岛海边的情景常在惠特曼眼前出现,海浪拍击沙滩的声音常在惠特曼耳边回荡。惠特曼晚间从睡梦中醒来时常听到这种声音。这声音“缓慢沉重”,“嘶嘶沙沙”,带着“低沉的低音鼓的捶击声”。②《从永不休止地摇动着的摇篮里》这首诗就是在这缓慢、低沉、深情的节拍中开始的。这节拍是持久不止息的,它象征生命永不停息,大自然和宇宙永恒不灭,也象征着死亡将带来新的精神和生命。

总体来说,全诗可分为三部分。第一部分是童年时代海边生活的回忆:沙滩,海浪,野果,鸟鸣、远处的田野……。这里有欢乐也有悲伤。在结尾部分转叙述描写为沉思。诗人在这里称自己为痛苦和欢乐的吟诵者,是现实和未来的联接者。

第二部分以一段引起沉思和感叹的故事为主体:两只来自亚拉巴马州的学舌鸟朝夕相处,亲密无间。五月的一天,那只雌性的鸟不知因为被害还是别的原因突然离巢不归。海边欢乐的鸟鸣声从此消失了。月色黯淡,海声嘶哑,整个夏天雄鸟终日唱着一首忧伤的歌,回忆往日的欢乐,盼望着伴侣的归来。以后,歌声止息了,但它的回声却不停地回荡。耳闻这忧伤的歌,海边嬉戏的孩子陷入了沉思。

从“歌声沉寂了”这一行开始,诗转入了第三部分。“霎那间,我觉醒了,我知道了我为什么而生,”孩子开始发问、开始成长,他从歌声中听到了千千万万人们的声音,他开始经历了人间的欢乐和悲苦,他开始懂得了生命和死亡。他不再心神宁静而是逐渐涉世越来越深,成了一位诗人。面对湿漉漉的黄沙和形态游动不定的大海他凝思,询问,终于悟出一个道理:死亡不应是个人的悲痛和对往事的追忆。死亡的含意深刻幽远,它意味着个人的命运和灵魂最终归于大自然和宇宙;死亡使人摆脱现实生活中的痛苦,带来新的精神和生命,死亡是一种周而复始的循环。

这首诗开始时色彩黯淡,情调低沉,但结束时却是激昂而充满希望的。开始时的哀伤之歌结束时成了一首生命之歌。诗歌是由两种不同的节奏交替写成的。一种是嚎哭,呼唤的节奏,短促有力,情深意浓,真挚感人,用以表现失去亲人的思念和痛苦;另一种低沉而充满跌宕起伏,用以转述故事和表达由此引起的思索。前者激动人心,催人泪下;后者使人陷入沉思,领悟真理。在风格上这首诗中传统韵味浓厚的短歌体和惠待曼独创的自由体交织在一起,给人以不同凡响的感觉。这种特点也有人归结为酷似歌剧中宣叙调和咏叹调的交替。

《当紫丁香最近在庭院中开放的时候》(When Lilacs Last in the Dooryard Bloom'd)也是惠特曼的一首名诗。在诗中惠特曼抒发了他对林肯及许多无名英雄的崇敬及哀思。

惠特曼在《典型的日子》中题为“林肯总统”的一篇里曾高度称颂林肯。他写道,“林肯给美国留下了最伟大、最优秀、最有代表性的、最有艺术性的、道德高尚的品质。”《当紫丁香最近在庭院中开放的时候》就是惠特曼所写的一首纪念林肯的诗。诗中无一处提到林肯的名字,但诗人对林肯崇敬怀念之情却是十分鲜明的。

全诗由16节组成。第1、2两节以大自然黯然无光、泪水浸透夜空、星星陨落下沉等景象勾划出一个悲痛的场面。第3节转悲哀为希望和生命,着意描写了紫丁香的鲜艳色彩,紫丁香的形态和香味犹如一股清风驱散了乌云和悲痛。第4节是鸟的悲鸣。画眉鸟在歌唱,唱出了一曲又悲哀又蕴含着生命力的歌。第5,6节集中描述噩耗传来,美国举国上下从四面八方汇集在一起,日夜护送林肯灵柩去伊利诺伊州的悲壮肃穆场面。第6节以“我把我的一枝紫丁香献给你”结束,转入第7节。第7节中悲痛为生命和希望所取代。这里诗人集中了如玫瑰花、紫丁香、枝干等象征生命力的意象歌唱死亡,表达了他对未来的憧憬。第8,9及13节再次哀悼象征着林肯的明星的陨落和伟大的灵魂的消逝。第11节及12节较相近。在这里悲哀转变成了对国家、对大自然的赞颂。第14节前半部分和第12节相近,后半部分转入了死亡的主题。但这次关于死亡的主题较第3节、第7节及其他有关各节更为集中深入、连续不断。诗人在这里唱出了一支节奏较以前短促,情绪较以前更坚定的热情的赞歌。第15节集中抒发了对美国内战时期为解放南方牺牲生命的战士们的崇敬和悼念。第16节是全诗的终结。前面交替反复出现的象征物同时再现,与诗人的灵魂汇集在一起,唱完这首动人心弦的安魂曲。

诗歌寄托了诗人对林肯和许多无名英雄的崇敬和哀悼。在整个诗篇中诗人围绕三个主要象征回环咏叹,这三个象征就是紫丁香、金星和画眉鸟。诗人用黑云遮蔽金星来象征林肯之死和他的悲痛,但乌云过后金星仍然闪光;用紫丁香象征生命、爱情、希望和春天;用画眉鸟的歌声代表永恒的精神世界,代表灵魂的永生不灭。明亮的星光,娇艳的花朵、浓郁的花香、美妙的歌声给人以丰富的想象力,激起人们不断的思索,给人们无限的希望和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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